在全球地缘政治、经济疲软、逆全球化等大环境的震荡式影响下,设计的作用不再局限于产品的外观和功能,成为推动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重要力量。设计逐渐往复杂化发展,通过设计与数据驱动的复合式社区营造,为复杂的社会技术系统提供新的方法论,以及相应的路径、方法和工具成为设计内容的新变化。在设计复杂变化的趋势下,相应的设计教育体系与内容也应当贴近设计的新变化,以培养出可用的新设计人才。
一、 从工业革命的发展淡设计定义的变革
狭义的工业设计可以从第一次工业革命算起,因此,随着工业革命的变化,其设计目的、方式、内涵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首先,在工业1.0(蒸汽时代)&工业2.0(电力时代),设计与制造开始分离。就批量生产额工业设计产品而言,凭借训练技术和知识赋予批量化产品装饰特征是当时工业设计的定义。
其次,随着工业3.0(信息时代)的发展,数据决定市场。这一时期,人机分离,人成为机器的主人,机器延伸人的体力和脑力。设计对象不再局限于实体产品,产品的边界也在不断扩展,从物质到非物质,实体倒序提。设计师从关注功能实现的单一维度,扩展到基于用户体验和可持续经济价值的多元维度。
再次,在即将到来的工业4.0(数字时代),其核心为“智能+网络化”。在这一时期,需求决定市场。工业智能化的发展,从人类脑力放大到机器脑力,以构建智能工厂从而达到智能制造的目的,设计也逐渐发展为构造网络环境的和谐。在未来工业设计的新格局中,设计已经扩展到为社会公众提高有形或无形服务的产业;设计本身也可以创造出新的商业模式,甚至还可以发展成独立的产业。
二、 Design X:面向复杂性的设计研究
自工艺美术运动到包豪斯设计学校,再到现代设计,始终围绕着“样式”展开,其中的不同点也仅仅聚焦于样式的实现形式、和实现形式背后对工业化的态度上:从最初的反对工业,崇尚自然,转变为包豪斯对于工业化生产的适应性探索。可以看出,设计史的脉络之一,可以归结为技术与形式二者关系的往复反转。
另一边,第二次世界大战促进了工程学科与设计学科的交叉,设计也由此扩展出了不同的路径,且作用于后来的乌尔姆设计学院。乌尔姆设计学院没有继承包豪斯有关的传统工艺美术相关的内容,转而发展成为一种理性的、严谨的设计学科风格。他的课程,从直觉转向为方法、从部分转向为系统,从个人转向为跨学科的设计团队,并把设计看做是一种解决问题的适当手段。在这一视角下,现实世界的复杂性与系统性似乎已经被当时的学生注意,进而转向致力于用设计学方法解决设计中的复杂问题。
设计发展到今天,新的技术、新的经济、新的社会、新的文化,都促使设计变化,其具体体现在设计要具有新角色、新使命、新对象、新方法。随着全球问题的复杂化,设计的范式逐渐被打破,就像打破艺术对于“真实”的追求一样——设计将在与其他知识的交织和游牧的过程中发现新的可能,进化成一个融合所学科的创新实践场,一个建设更加开放、包容的未来社会的工具。
三、 从包豪斯到当下,探究设计教育的发展
包豪斯是世界上第一所拥有完整的设计教育宗旨和教学体系的学院,其目的是培养设计人才。在教学中,包豪斯主张在设计中提倡自由与创造、反对模仿因袭;强调基础训练;将手工艺与机器生产相结合等。但包豪斯没有处理好传统工艺美术与工业意见之间的关系,对于时代技术条件、机械化批量化生产的方式和经济概念也趋向抽象的美学追求,很少从实际生活需要进行考察。
包豪斯并没有跳出审美性的追求,直到乌尔姆设计学院——主张设计即是科学,这种情况才发生转变。传统工艺美术在此背景下逐渐萧条,然而这种萧条并不代表一种停止或灭亡,而是一种变革式的延续,也就是后来的现代设计。
现如今我们可以发现,那些被认为具有创新精神的“设计”项目大多出现在非“经典”设计学校。越来越多的独立设计学院已经认识到对于专业会严重影响学科的创新性,从而逐渐转向与综合类大学的合作。例如皇家艺术学院与帝国理工的合作、罗德岛设计学院和布朗大学的合作。设计教育的改革越来越受到更多的创新设计业界的影响,IEDO、FROG这样的创新企业实际上已经、并且正在影响全世界越来越多的设计和创新教育。
国内的设计院校也越来越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开展、变革了新的教育体系。例如同济大学的“T”字型人才,以专业能力为主,发展垂直能力水平的整合性人才,强调跨学科和知识、整合创新、设计方法和国际经验的培养;清华大学提出“H”型人才,主张在两个熟练领域掌握的中间,找到自己的舒适区,促进学生综合性发展。
设计教育应当随着设计的不断变化进行同步与发展。在当今社会下,设计教育应当向非物质的、数字化的设计语言方向发展,培养学生的交叉能力,自主创新能力,从而促进艺术设计的内在发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赢得一席之地。